星期日, 11月 25, 2007

一個真誠時代的逝去

很久不看報紙新聞,今天才從朋友那獲悉林山田教授十一月五日病逝之事。

對於林山田老師的第一次接觸,是在 1990 年在台大修他的刑法總則。第二次接觸則已經是在 2003 年的德國杜賓根。 當時因為擔任台灣同學同鄉會長,林老師剛好也回德國母校進修研究半年,藉由朋友之引介,曾經請他到家中與同學同鄉餐聚演說。林老師知道我們留學生經濟拮据,不但分文未收,還帶著一股巨大的熱情與自費書籍相贈。

之後,在他的學人宿舍,以及他學生時期練完柔道常去的小酒館,我們有了幾次令我難以忘懷的談話經驗。包括了他的時事評論,他的抗癌奮鬥,與他退隱宜蘭定居的生活軼事。
當時的我正面臨許多精神上的轉折,林老師的黑白分明(就如同他一直強調他刑總的封面)、嫉惡如仇的個性,跟我那種主張黑白不分明、視敵如友的調調難以自然共鳴,但是我在他身上,卻感受到一種難以抵擋的堅毅力量,一種我曾經嚮往卻找不到典範的陽剛形象。他是那種天塌下來你知道他會先去擋著的真正男子漢。

林山田老師逝世那天,碰巧是陳定南先生之忌日。這樣的巧合,卻讓人心痛。我想起以前大學研究所時期,北宜鐵路一票難求,我好幾次都碰上陳定南立委,跟我們一樣,努力的擠上車廂後,一言不發的找地方站著。然後緩緩的拿出一本書,或是公文卷宗,就這樣晃到台北去。當時在他臉上流露出安穩與真實的表情,我,不需相機,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如果討人喜歡與受人尊敬,無法能夠兩全,我寧願受人尊敬。」兩位前輩,請好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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