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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3月 02, 2010

自發功與奧坎剃刀

我是個推崇「奧坎剃刀」(Occam's razor)的人。

我相信,要把事情說得深奧很容易,要說得簡潔卻不簡單。萬事萬物,生命經驗,總有一種簡單的方式、法則,能夠讓我們瞥見其深刻的本質。

因緣際會,跟著小文練起自發功。一週來,發生在我身上的種種,完全衝垮了我向來自豪的理性磐石。
以前相信的,動搖起來;以前不相信的,很想重新檢視。這些衝擊,正在改變我的世界觀與人生規劃。

不知道會走到哪裡,但簡言之 ,可確定的是,

  • 許多涉及身、心、靈的哲學書,可以不用看了;但許多中國古書,要重頭細讀幾次。(好事一件!)
  • 生活溢滿驚奇與喜悅,真正(再次)啟動了我對許多事物本質的求知與驗證的興趣。

註:我很想與在看此網誌的朋友們分享我的經驗,但是我知道,在沒有親自體證的前提下,常會遭致誤解(特別在強調「科學」的學圈)。也許之後有關的練功日誌用私密發言的方式發表,有因緣與興趣的人,再跟我聯絡 :0)

星期四, 11月 12, 2009

長江後浪噗前浪

今天中時上刊登了莊佩璋 的一篇文章,看完後覺得,總算有人說出了多一點創意與反思的想法。

懷古情懷真的是很誘惑人,「一代不如一代」、「想當年」、「現在的年輕人唉 ...」很輕易的就變成口頭禪。簡單說,被罵的人長大後,就變成了罵人的人。

像我這樣的五年級末段班,年少時處在封閉的社會氣氛之中,大半時間想的是,推翻這種壓抑,逃離那些禁錮,追求懵懵懂懂的自由與愛情。所以我蹺課到椰林大道上去玩耍、在政治禁書與哲學與社會學經典間流連(順便哀悼最近過世的李維史陀!)、只與同輩的怪咖作知識較勁。只要是禁忌,就有興趣;只要是激進,就有感覺。所以後來大家的路都很離奇:走工運、作性別、跑田野、開另類餐廳、玩文化實踐。最沒出息的是,當大學老師 XD。有人說我們這一代是野百合,其實一點都不精準。首先,雖然以前在學生議會,都要看到現在的名人孫大千(化工系學代)與王文華(外文系議長),「我們」可不覺得大家是同掛的。再者,這只是一小撮人的青春歲月。大半同齡的朋友,他/她們在驚濤駭浪中,依舊安安穩穩的念書、上課、出國與考公職。

現在我看到的學生們,因為沒有那麼多的禁忌,思考多元活潑。因為社會相對開放,可以專注在自己興趣,所以年紀輕輕卻已有專業自信架勢。對於環保生活的習慣、社會秩序(如排隊)的遵守,對於資訊的敏感,這些都是不同世代,在不同時空下呈現出來的精采風貌。郭台銘先生批評現在年輕人島國心態,只想開咖啡廳。我倒不覺得有何不妥,我只是會期許,不論作什麼,都要努力做到真正的專業,專業到一個極致的程度,就跟國際化相去不遠。

當然,每一代都有認真與不認真、努力與不努力的人。真要比較,你只能說,某個人,就某個標準而言,可能不如某人。個人或群體間的比較,已經夠複雜;不同世代之間的評價,更是易流於口水大戰。(其實我根本覺得「比較」是一件沒意義的事)。

特別是自己擔任教職工作,有機會接觸不同世代的學生,就只記得自己當年的瀟灑,常忘記自己越來越形成的保守。看看我寫了這堆呆板嚴肅的文字之後,想像一下我的噗友學生朋友們,大概會無厘頭的說句,長江後浪噗前浪唄~

星期三, 6月 10, 2009

Egghead's breakfast

前幾天還在跟熱衷於書法的老爸聊到,透過相同的文字,揣摩同樣的字帖,我們到現在竟然還可以與千百年的古人「同台競技」。這件事,著實讓我感到相當的興奮。

沒想到剛看了自由時報登載馬政府倡議「識正書簡」的想法之後,產生一些讓我吃不下早餐的感觸。我們對於語言與文字的社會意涵,可能瞭解的太不充份。

漢字,可能在8000 年前的寧夏就已發現其始祖,是目前人類最為珍貴的文化遺產之一,也是人類唯一一個仍在繼續承載涵蘊知識的文字系統。正體字,因為政治因素,陰錯陽差地成為台灣特有的寶藏。比起故宮裡的東西,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知道,講這些什麼珍不珍貴、遺不遺產的總是沒人搭理。所以我們才有一小撮人,分頭同時地很努力地在做 Hanzi mining,利用最新的資訊科技來重/建構漢字知識本體,並轉而回饋給文化資訊應用。如果朱邦復先生的圖文系統真的能用,正體漢字的『好處』就不用人文學者苦口婆心寫兩百篇文章來證實。但是,雖然無眠無日,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比較慘的是政治人物是不會等你的,他們常常就糊裡糊塗直接來亂。

我常想,台灣如果有什麼較高層次的 (全球化下的) 語言文化戰略的話,應該可以將整個島嶼當成一座正體漢字公園來設計。正體漢字就像是文化的活化石,也就是,外國人來台灣,不僅在教室裡,也可以在生活環境中學到漢字承蘊的古典與現代,更精彩的,還包括了與南島、東南亞文化的即時互動。(關於這裡的細節可以真的可寫一本大書,或是用城市模擬軟體來作 ^^,先略)

好吧,就算你只關心政治謀算,就算你一心繫向祖國春秋大業,正體漢字應該是你能帶去談判桌上的少數籌碼之一啊,怎麼還將王牌當廢牌打出去呢?你至少也 pass 一下吧?!

除了砸錢建立英語村,我們也需要多花心力,定期瞭解台灣社會的多語語言生活實狀,探究語言與文化認同、爬梳語言意識與語言權利,合議台灣語言資源標準,思考全球語文戰爭的各種面貌,我們要做的事還很多。不做也可以啦,要瞭解台灣的語言生活調查的話,以後直接去看中國語委會的 (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報告) 就好了。

吃不好一頓早餐沒關係,但是我不要活在一個只有半個靈魂的國家!

星期日, 11月 09, 2008

野莓之聲 (from nelleven)




我已經睜開眼了
撐過甦醒的疼痛
我伸開雙手迎接四方的風
抖落刺骨的操縱

我不是溫室花朵
你也不用假裝溫柔
我學不會你們虛偽的臉孔
只會、真實、面對、自我

我們有屬於我們的夢
我們有我們的話想說
在你們背叛自己以後

不要連我們一起出售

我們有屬於我們的夢
我們有我們的話想說
在你丟棄了信念以後
灰燼裡我們選擇出走

安靜不代表認同
和平不代表承受
你的傲慢再一次燙傷了我
這一次我不會沈默
*repeat 副歌

作文與做人都得靠左對齊

爸七十大壽,爸媽出車禍,心默十歲生日,岳父重病住院,這陣子的心情與生活,不斷在邊緣上遊走。

陰雨不斷的宜蘭。驟雨來去的中正廟。

執政者為了努力「向中對齊」,就讓幾十年的整個社會的努力,變成一堆問號,變成給對手茶餘飯後用的笑料。江陳會,將成誨。

二十年前的野百合,與二十年後的部落野草莓。堅持同樣冒雨受凍,令人動容;發表同樣的民主主張,令人喟嘆。

期待。

部落草莓學運不僅僅是快閃式學運。
部落草莓學運的底層是準備已久的功課與能量。
單純無敵,青春無價。

二十年前,我們只知道集會遊行法、萬年國會與主權爭議。
二十年後,妳們還知道性別、外勞、在地與國際化。

如果妳們準備好了召喚,
我們會從角落奉上薑湯,遞上蠟燭。
我們會揹著小孩重新走進運動場,拿出好久沒用的筆記本來,抄錄妳們的思想,並且儘量地,向左對齊。

星期四, 10月 16, 2008

顧玉玲

你很年輕時就知道自己非出身基層,所以要是有苦還敢說出來會覺得丟臉真丟臉。

你迷戀超人哲學,
你透過學運世代的標籤來贖罪,
你假裝很熟捻權力的運作與充分明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辦法。

你的軍中同袍摯友阿偉有一天受不了,
修車?不會;嫖賭?不敢;煙酒?不沾。
碼的那你念了那麼久的書除了為女人滿臉苦哈哈,你還會什麼?
大災問。我我我,我會 ... ㄟ ... 意外的誤解,與突然的遺忘。
有了,我會搭飛機去德國。真冷。

'Cela nempêche pas qu'il aura le plus grand mal à faire comprendre cela à l'autre,
à moins que ce dernier ne cesse de presser sur ses yeux.'

於是,
你背棄哲學,遠離野百合。
你聽到 Cioran 說哲學是一種沒有人情味的焦慮,你停不住地直點著頭。
你發現的確大家都陷在一個充滿贅言冗語的世界,在其中許多問題與解答根本就是一檔事。
你知道終究要帶著琴聲,才能好好離開這個人世,
你相信但有言說,恐無實義。

Aber, hey, warte mal!
還沒學到扛著一袋大家的苦時,是要怎樣擠得出自在與幽默啊
新綠思想、紅綠聯盟、菩薩心的左翼青年。
眾生不平等、眾生平等、再回到眾生不平等。
傻呼呼。你從哲學家老爸 Jean-François 成了僧侶兒子 Matthieu,
你知道就算一直像現在這樣只睡個五個鐘頭你還要繼續 下去。

然後有天你的老婆稍來一封一枚兒,你看到這個名字後放下手邊 antonymy 的研究。
你的老婆說她的文筆可真是好呢,
嗯嗯,不錯不錯,的確寫得很是襯手。
只是不管什麼生花妙筆奼紫胭紅妙語如珠還是海角八號,
作為一個自視甚高的語言學家你知道,
語言戲法總歸是戲法而已,就算自己不會變,使用手冊還是會寫吧。

你不解的是有人可以準備一輩子像個每天規律運動的鄰家女孩,
不酸、不苦、也不加辣。
不可能的,你說。
莫非她是,否則怎有能耐神情自若地敘說出一個,十多年堅持努力的故事。
莫非她有,要不為何輕飄飄的一片葉子掉落肩頭,卻有著如此厚重的力量。

於是你把你的陶醉與想像,把你的疑問與感動,所有珍藏已久的圈圈叉叉,
拉出一條長長的,=================================== 我們 的線。

* 很抱歉這瓶紅酒叫做 suntory 有機葡萄酒,不然結尾會更棒一點。

星期日, 4月 27, 2008

在病痛中的反省最真實。

連續病了幾個月,我終於,有點開竅了。

原來在學術圈,也會受到經濟主流氣氛影響,也會有[成長]的迷思。為了迎合評鑑與升等要求,* I 指標(SCI, SSCI, AHCI,...) 順勢成了研究工作的緊箍咒。很容易的被一種炒短線的策略所誘惑。

期許自己過一種綠色的研究生活:將所有學術活動建立於可持續發展資源共享國際化的基礎上。而非建立在快速之論文數量成長及擴張的基礎上。研究不是商品,學術聲望之累積,品牌之建立,應該是隨實力增長自然而然附加上的,而不是一開始就設定要去追求的東西。

要重視研究工作的環保,對於[學術 CO2] 進行排放總量管制,亦即類似之研究與成果不要為了累積數量而大量重覆投稿; 要將研究成果無私無償的公佈分享,甚至能提供協力維護之機制。要有國際化的準備與嘗試,使得自己的努力能夠成為人類整體知識進展的一個(很小也沒關係的)部份。

呵呵,我是不是應該鼓吹成立 green party 的大學支部?

星期日, 11月 25, 2007

一個真誠時代的逝去

很久不看報紙新聞,今天才從朋友那獲悉林山田教授十一月五日病逝之事。

對於林山田老師的第一次接觸,是在 1990 年在台大修他的刑法總則。第二次接觸則已經是在 2003 年的德國杜賓根。 當時因為擔任台灣同學同鄉會長,林老師剛好也回德國母校進修研究半年,藉由朋友之引介,曾經請他到家中與同學同鄉餐聚演說。林老師知道我們留學生經濟拮据,不但分文未收,還帶著一股巨大的熱情與自費書籍相贈。

之後,在他的學人宿舍,以及他學生時期練完柔道常去的小酒館,我們有了幾次令我難以忘懷的談話經驗。包括了他的時事評論,他的抗癌奮鬥,與他退隱宜蘭定居的生活軼事。
當時的我正面臨許多精神上的轉折,林老師的黑白分明(就如同他一直強調他刑總的封面)、嫉惡如仇的個性,跟我那種主張黑白不分明、視敵如友的調調難以自然共鳴,但是我在他身上,卻感受到一種難以抵擋的堅毅力量,一種我曾經嚮往卻找不到典範的陽剛形象。他是那種天塌下來你知道他會先去擋著的真正男子漢。

林山田老師逝世那天,碰巧是陳定南先生之忌日。這樣的巧合,卻讓人心痛。我想起以前大學研究所時期,北宜鐵路一票難求,我好幾次都碰上陳定南立委,跟我們一樣,努力的擠上車廂後,一言不發的找地方站著。然後緩緩的拿出一本書,或是公文卷宗,就這樣晃到台北去。當時在他臉上流露出安穩與真實的表情,我,不需相機,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如果討人喜歡與受人尊敬,無法能夠兩全,我寧願受人尊敬。」兩位前輩,請好好走!

星期二, 6月 05, 2007

還要玩多久?

這幾天本來心情不錯的,不小心瞄到一則與「語言相關」的新聞就破功了。

(自由時報電子報6月4日)... 立委余政道說,「馬英九英語比台語好,南部人聽了很不爽」,馬英語那麼「輪轉」,台語這麼菜,這表示馬沒有尊重台灣最大多數人所使用的語言,就是沒有認同台灣。...


沒有邏輯、不用願景、只要口中一直保台灣護台灣挺台灣愛台灣救台灣,就可以繼續玩下去。玩到「台灣人」不好用時,再換成「南部人」玩看看。

真是,夠,了。

星期二, 5月 22, 2007

So ist das Leben, aber wirklich!

梅雨季。
晚餐後盤算較合適的房貸方案;報紙上看到又一朵野百合出來送死;出去倒垃圾時被一位滿眼勢利的老師纏住;進辦公室收信碰巧看到有趣的宜蘭民宿「浮線發想之島」。怎麼覺得隱約有條線把這幾件事牽在一起?
我真是夠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