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期日, 9月 12, 2010
星期五, 8月 27, 2010
老爸的書法課心得 (二):妙處不由文字傳
老爸為了讓我跳級進入九月即將開始的草書班,先前選了趙孟頫的行楷讓我臨摹。

趙先生的作品雖然處處鋒頭,瀟灑飄逸,卻難深得我心。練起來,像是在練習電腦打字,沒有感覺。
剛好有次瞥見他書桌上有一本「泰山經石峪金剛經刻石拓本」。一看,立刻被那拙樸渾厚、處處藏鋒的力道所震懾。

於是我開始兩種字體同時進行的練習。momo 曾問我為何喜歡後者,我說我就是喜歡笨笨的字,不喜歡聰明的字。晚上照例寫了兩張。momo 在旁看了一會,說「你寫的笨笨的字還是有聰明的味道啊」。壯哉斯言!!連小孩都看得出來(驚)!真是裝巧容易裝笨難!
心得報告:要先學會聰明,才能去學笨。進入學笨的階段,就不要在裝聰明擺機靈。
一朝悟罷正法眼,信手拈出皆成章。
星期五, 8月 13, 2010
老爸的書法課心得 (一)
- 練字、練功、練拳,練心,一件事。
- 字無百日工,老實練字即是。
- 逆筆:起筆行筆,要先往相反的方向去一下,欲左先右,欲上先下。回鋒:收筆時,把筆鋒往回帶一下,回收在筆劃之內,不露鋒尖。但是否處處逆筆回鋒,倒不一定。這,不就是人生的一個道理?
星期一, 7月 19, 2010
怎麼問,如何聽?
從詞彙語意的角度來說,我們有各種不同的「反義詞」。有的是程度的關係,就像「好與壞」,「黑與白」,「快樂與不快樂」;有的是兩端互斥的關係,像「生與死」,「睡與醒」。另外的,則是依存的關係。比方說「朋友與敵人」,「神與子民」、「上師與門徒」,「相信與懷疑」,「問題與答案」。但不管哪一種,它們都是住很近的鄰居,是分不開的,就像是如果你一直都是健康的,你怎麼知道生病是什麼意思;沒有敵人,怎麼會有朋友的概念。
沒有分別,沒有相對,沒有任何依賴,甚至也不依語言表達的「那個」,是我想追求的。我知道,當追求到了,也要跟追求說再見,也要一併跟再見說再見,最好是後來你有沒有說過再見都忘了。但,直到「那個」發生之前,直到「那個」被我經驗到,或至少瞥見之前,我無法產生任何種類的相信。我只能像維根思坦那樣,保持緘默。
問題無法自己存在,它要依靠答案而存在,或者,至少要依靠答案的可能性而存在,或者,至少要依靠能提供答案線索的人的存在而存在。
這就要談到這一陣子認識的一位朋友以亞庫思Iakuhs。他身上有印度與德國的血統。認識他是在一個偶然的德國朋友聚會,那一口比我好的中文讓我這個研究語言的人,不得不立刻注意到他。因為 kuh 在德文中是牛的意思,他笑稱自己的名字看似「是一隻牛」 Is a Kuh,所以大家幫他取了個中文名字叫做「依牛」。
依牛年約五十,身軀高大,但面形削瘦。配合一頭蓬鬆的散髮,一副斯文的眼鏡與一道深鎖的眉宇。我很難不被他的和善吸引,在他的四周,總是能讓我感到氣功高功者佈出的氣場。(練過自發功的人必定知道這種經驗 :-)) 。我不太敢問他的來歷,但是跟他談話時,卻常不得不折服於他的博學多聞。有時候,我的雙腿還會不自主的顫抖著,好像是找到自己追尋已久的解答者。只是他總是在關鍵時刻眼神游移,不願正面看我,讓我無法感受到他的「常在」。此外,他也是個殘忍的高潮終結者,每次我的腦袋隨著我們的討論而加速運轉,愈磨愈快,感覺快到終點時,他偏要說個軟綿綿不痛不癢的故事當結尾(對我來說簡直是折磨人的中斷)。
像上週五晚上在紫藤廬泡茶,我跟他談了一些我最近的困擾。就是到底我們應該怎樣問問題呢?雖然像大部分在課堂上的問題,我都想起回答默默的口吻,孩子,我不知道,不過 Google一下(或 Wolfram一下)不就知道了。(有時候還真沒辦法地要痛苦的承認 Google 取代了一部分的父母工作。唉。)有了鉅量訊息,我們需要邏輯分析能力,從中去蕪存菁,然後再累積別的問題。(喔,抱歉,應該說我們都深信問題經過這樣的程序處理後,總體來說有減少了)
話說回來,就是這樣的習氣,這樣在科學領域中習慣的問問題方式,我慣於就「發問者」與「問題本身」的角度問問題,不習慣從「受問者」與「聽回答」的角度問問題。所以當我讀到奧修闡釋金剛經文一開始的場景時,簡直像被電到了(用現在年輕人的術語,應該是被嚴重ㄉㄧㄤ到了)
你是怎麼問的,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問 . . . 你具有接受性嗎?你是否只是出於好奇?你是從你累積的知識來問那個問題,或是你的問題是素樸的?你問問題是不是只是要測看看這個人知不知道?你是從一種具有知識的狀態在問,或是從一種不知道的狀態在問?你是否很謙虛臣服?如果對方將這個禮物給你,你有準備好去接受嗎?你有敞開心靈嗎?你會去歡迎它嗎?你會讓它成為你心裡面的一棵種子嗎?對一個佛問問題並不是對一個教授問問題,它需要在你裡面具有某種品質,唯有如此,你才能夠受益於它。
聽完我霹靂啪啦這一堆疑問,依牛的典型反應就是,先說個笑話說給你聽。
Morty comes home to find his wife and his best friend, Lou, naked together in bed. Just as Morty is about to open his mouth. Lou jumps out of the bed and says, “Before you say anything, old pal, what are you going to believe, me or your eyes?
星期三, 6月 30, 2010
Cercle de silence


餐桌上,一位定居法國的台灣朋友問道:為什麼法國人那麼愛抱怨,但是卻對於某些事有那麼大的耐心?比方說,在馬路上有人就把車停下來卸貨,還會跟路過的朋友順便哈啦好幾句。後面的車隊就若無其事的等著,為什麼不大鳴喇叭,像在台灣一樣?法國同事們面面相覷,不太會回答。
急什麼,對不對?不做完又不會死,全部做完也不會不死(有點粗魯)。每天日夜不分的工作,有比較厲害嗎?也沒有。決定放下所有明天就要「過期」的工作,去散散步。
我喜歡法國。

星期三, 6月 23, 2010
星期五, 6月 18, 2010
旅途愉快!schöne Reise!

可能是因為要與 99 級的同學們一起從師大畢業,所以今年收到好多大大小小的卡片,很是感動。真是大家不嫌棄。
雖然當大學老師是我的志願,但我向來覺得自己站在講台上,是誤人子弟。
比方說,我不習慣大聲說話,也不習慣「清楚明快」的講話節奏。因為我常常猶豫,自己如果就這麼劈哩啪啦出來的話語,裡面是真的是純的會有多少。我也不要求點名不喜歡管束不贊成把大學生當小孩,甚至最好都沒有作業沒有考試。我常常夢想,在大學裡,大家都放下了世俗價值的壓力與要求,一起開心地,馳騁於知識的無盡原野,快樂地享受想像力帶來的宴饗。就像玩耍不是為了別人一樣,念書,思考,與討論也可以不是。天氣好時,我們可以無拘無束自由地走出教室,走出校園,走出心靈的藩籬。
我知道我不切實際;我也只是常常夢想,不知何時才能帶著學生跨出這一大步。但,我相信我有天會做到的,即將成為老師的你們也會,對吧。
星期二, 6月 01, 2010
生日快樂。
天空時而豔陽四射,微風拂面;時而陰鬱灰白,涼意沁身。但心終究平靜了下來。不知何時起,我已安然地躺在草地上微微搓蹭著,任由火光氣流溫和的在全身上下走動。
思量,這一切之不可思議。但意料,總在意外。
到今天,練氣修性剛好滿三個月。超乎想像的身心進展,有點措手不及;氣攻病灶的反應,也多少衝擊了對自己身體的信心。但,我有緣略解佛義,與體悟生命本能的奧祕,此生已無憾無怨。如來亦如去,不來也不去。
這條路,就隱隱然已經鋪在眼前,盡管有告別的不捨,但已沒有岔路的猶豫。我知道我要成就的是什麼,我也知道我是否到的了彼岸,取決於如何專心用功於此岸。
「健康」。默默給我畫的生日賀卡的一面,有著這兩個斗大的字。謝謝你們,我不敢或忘,我會努力。

喔,第三個不用說出的願望是:讓工作與生命旨趣自然地接在一起。